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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风吹

    就让寂寞的风凌乱着多年未剪的长发,就让今晚的夜陪着我失眠……这样的夜,窗外的绚烂,美得让我心慌,让我不安。

    伴着音乐,盯着屏幕前空白的电子文档,我不觉地敲着键盘把音乐的歌词给打了上去,毫无头绪。我和巴尔扎克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喜欢在夜晚写作,但却没有喝咖啡的习惯,也没有突然闯入的小偷,来翻我的房间。

    把打上去的歌词又撤销回来,始终憋不出几个字来,脑海中止不住地想起我在她怀中哭泣的事情,现在想起来,我恨不得在那之前把自己杀死,也比自己想个孬种一样好。

    我急切地想忘记这件事情,但又回忆起来,在无数的思想徘徊中,慢慢地,也是和着这柔和的音乐,头脑沉重,睡着了。

    我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,梦见我在哭泣时,她狠狠将我推开,倒下时,我便听见了窗外的鸟叫声。

    “嚏!”居然睡在了桌子上,这让我有些受凉了,屏幕还是亮着的,留的有我昨天打的几局不符合逻辑的段落。

    人是铁,但病能将人化成一坨泥。我浑身冰凉,这初夏的夜还是挺凉的。

    仍然是下楼,地板仍然光洁地发亮。我扶着扶手,往下看,她在一楼的大客厅中忙着。又看了下手机,早上六点,我平时都是七点起,今儿有些早了。

    她也许是听见了我走动的声音,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。我手撑在二楼的栏杆上,就这样看着她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这偌大的别墅每早都必须打扫一次,不然只需过一天,便会有灰尘堆积。

    她动作很灵活,很熟练,我曾经看过她的简历,是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,说起来,她最多毕业不超过一年。

    我当时为何会雇佣她,有些忘记了,也许是在那么多人中,她是最年轻的。

    我开出的价格是一个月两万,开始对于我开出来的中介很是震惊,但在知道我雇佣她之后,便像是明白了什么,我知道那个中介是怎么想的,恶心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见我下楼来,放下了手中的事情,这是她第二次和我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能不能先预支,预支以后半年的工资。”她不敢直视我,将头低下,一只手不断地摸着围裙的边,另一只手像是无处安放一样,最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,握住另一只手的小臂,像是要阻止它的动作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好听,也很单纯地能听出那隐藏的羞涩和胆怯。看着她的脸,脸不点而红,但红里透白,这是一种柔弱不健康的红。

    “我或许不会雇佣你那么久。”不知怎么地,我内心有些怜惜又有些痛和恨,虽她的话使我心痛但我恨的并不是她。

    想了一夜,对她产生了一丝丝奇怪的感觉,这种感觉我只知道是好感。但现在,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意识到,她和我的关系只是雇主和雇佣,是用钱来维持的。

    想到这,心中有些丝丝的凉意袭上心头,但在凉意之后便是豁达。

    是啊,在人生中遇到的很多人,或许只是路过,又或许如我和她现在一样,前者没有任何关系,后者当维持关系的红色纽带断裂了之后也如同前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