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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灭门

      种情仇
  好毒的一辣。
  苏绛唇脱力,感到了葛小再在她身上也痛苦地轻轻一颤,仿佛完成了他的一场宿命一般。
  那一颤,伴随着一缕喷射,苏绛唇觉得有什么东西种在了自己身里,让自己的生命从此充实。但有一种未知的恐惧让她抱着小再。小再像很累,有一种感激从她的心里升起——
  她爱这个男人。
  真的是爱。
  ——那他爱不爱她呢?
  她想。她想问他,她以前不是这样“无聊”的女人,会问这种无益的问题。但这一刻,她想问他。
  但他已睡了。
  苏绛唇看着他的睡相,眉峰还皱着,唇角有一丝丝苦笑。她的唇角也微微笑了,心底像一场欢喜一场乱。
  真乱。
  怨憎会
  那以后的好多天,他们快活得像神仙在过日子。
  没有人打扰他们,也没有人注意他们。他们是大乱中惟一还躲在岩穴里的一双鸟,公侯府中,所有的人都像惊鸟一样乱飞乱撞着,只有她和他,像暴风中一对幸福的海燕,在窝里梳理着自己的毛羽,互相温暖。
  苏绛唇已忘了身外的整个世界。
  她苏绛唇,这一生,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几天。
  但她也有她的无法把握,她越来越多地看到小再在沉思,在不快乐,虽然他从来没有和她说。她只是要握住小再的手,只要他在,她这个世界就已完全。但、他在吗?
  现在在,就意味着以后一直在吗?
  那样的晚上,她与他**相伴。
  身畔是小再的身,如她之身外之身。
  她——五指滑过平凉腹;
  他——一生常误振翅眉。
  她也爱问葛小再的过去,可他只有一句黯然的回答:“我从小,家人就被仇人杀光了。”
  苏绛唇黯然,她不要他那些血腥的过去,她也不再问,不再提,她只要现在、现在的小再。
  但她也慢慢拿不定小再的心事——他到底爱不爱她?有时,她觉得是爱的,床笫间的温柔,衾枕中的呢喃,那是不假的;他还是处子,而她不是,这些是假不了的;可为什么,有时,清早起来,她身边已空了,她起身,望见庭中已穿好衣的他清韧的身影,那一刻觉得他好远好远?他像有很多过去,有很多要做的事。他不是她,他要的不只是现在。
  于是有争吵,虽然多是她挑起的,也多是她结束的,苏绛唇十九也会让着小再。相爱的人啊,与怨、憎紧紧相连。
  爱别离
  那个消息不该传来。
  永远不该传来!
  也希望它永远没有传来——“山中死士、死士三十”要发动迄今以来最重要,最猛烈的一击。
  听到这个消息时,葛小再一下从苏绛唇的怀边站了起来。
  他的反应独特,神色间充满痛苦。
  苏绛唇看着这个男人的眼,他为什么痛苦?是她把他变成了一个男人,但为什么转瞬之间,他身上就有了那么多让她看不清的东西?
  葛小再痛苦地轻声道:“这是自杀性的攻击。”
  苏绛唇是个聪明的女人,爱只能让她蒙蔽于一时——这个消息是令狐于的小妾告诉她的,她知道连她都知道了,朱公侯不可能不知道。
  而如果朱公侯知道……
  三十死士却不知道——
  江湖之中,两军对决,“不知道”三字意味着什么?
  ——死!
  苏绛唇轻轻叹了口气,想到:“死”。
  
  虽然她是朱公府的人,但隐隐的,她站在三十死士这一边,他们的酷烈果勇、刚毅狠决已令她动容。
  虽然他们想杀过她,但是他们给了她这份动荡,给了她在这动荡之中有一个机会去爱,给她一个机会为自己做一回女人。她看着葛小再,可他为什么会如此动容——那一霎间,她想明白了很多。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激情浓烈的夜晚她也化不去的他身上的冰冷,还有他心头隐藏的总也没有对她说出的刺。
  ——他说他从小家里就遭灭门。以前苏绛唇陷在爱中,没有想,但现在,她忽冷冷地想到:那么,是谁灭了他那一门?